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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文东:《记忆诗学: 钟鸣研究集》

 

作者:敬文东

出版社:华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11月

ISBN:9787507552966

定价:60.00元

 

编辑推荐

独创性永远是文学创作的生命力和风格所在,评论者运用多种评论方法和多重视角,对钟鸣的诗歌、散文诸文本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观照探究,提出了钟鸣创作中意象的繁复、时空的交错、爱恨的纠错、词物的变形等特点,揭示了钟鸣激情、坚韧、隐晦、不安的生活和心路历程,突显了钟鸣奇异、新颖、散漫、博杂、敏锐犀利和虚实相生的创作风格,阐释了钟鸣创立的一套包蕴了四川方言特色的语汇特征,同时折射出钟鸣文学创作中内具的美学价值,这对丰富现代文学创作手段有积极作用,对提供系统化研究钟鸣作品理论依据有积极贡献。

内容简介

本书是文学系列丛书“隐匿的汉语之光 中国当代诗人研究集”其中的第一辑其中的一本。这个系列丛书由首都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著名诗歌评论家张桃洲教授与河南师范大学王冬冬副教授联合主编,含《朱朱研究集》《王小妮研究集》《西渡研究集》《多多研究集》《钟鸣研究集》《张枣研究集》六卷本,分别收录了关于朱朱、王小妮、西渡、多多、钟鸣六位在当代诗坛有举足轻重地位的诗人重要、最新的研究成果。

本书被划分为三辑,第一辑侧重于描绘钟鸣其人的性格特点,有不少贴近、聚焦其个人生活的描摹,从而引出/映射出钟鸣的文学特性,人与文相映成趣;第二辑主要探讨钟鸣的诗歌创作,包含大量理论化的观点;第三辑除了有对钟鸣诗歌的深入探讨,更多地囊括了对他的散文随笔的评论。

作者简介

“隐匿的汉语之光 中国当代诗人研究集”丛书主编张桃洲,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新诗研究所研究员,著名诗歌评论家,在中国现当代诗歌研究与评论、中国现代文学及思想文化研究等方面卓有建树。主要著作有《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新诗话语研究》《“个人”的神话:现时代的诗、文学与宗教》《语词的探险:中国新诗的文本与现实》等;主编《中国新诗总系》《中国新诗百年大典》等。曾获首届唐弢青年文学研究奖、北京市第九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等,入选2011年度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本书主编敬文东,男,1968年生于四川省剑阁县,文学博士。现为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主要著作有《指引与注视》《被委以重任的方言》《失败的偶像》等。曾获得过2003年度宝钢奖、第九届文艺争鸣奖。

 

《记忆诗学: 钟鸣研究集》目 录

第一辑 行者瑰步

003 旁观者:钟鸣

011 我的朋友钟鸣

017 关于钟鸣以及那个年代

021 “我为什么如此优秀!”

029 钟鸣随笔小引

033 狂喜与悲哀

第二辑 桐椅绮离

039 记忆诗学

—钟鸣的《中国杂技:硬椅子》

063 文本的森林

083 恍惚与界限之间的身体

—钟鸣论

101 身体与声音

—钟鸣诗歌中的繁复与变形

第三辑 探幽唯灵

123 钟鸣的大部头随笔

129 唯灵的泉水·致幻的魔汤

—读钟鸣的《畜界,人界》

133 “旁观者”清

137 对一个文本主义者的文本分析

—钟鸣作品的知识考察

147 钟鸣和他的蜗牛式随笔

151 当狮子奔向螃蟹,蝎子蜇向天秤

155 徒步者钟鸣的一幅小画像

161 知识:钟鸣与“强人时代”的写作

169 椅子和树

197 诗歌写作在20 世纪90 年代的伦理任务

211 我与我们的变奏:诗人钟鸣论

附录

231 “东荡子”诗歌评论奖授奖词及答谢词

 

关于钟鸣以及那个年代

洁尘

钟鸣画像(布面油画,50x50cm,2019年。李中茂  绘)

2021年1月28日,老友钟鸣夫妇来家小聚合影(左起,李红、钟鸣、洁尘、李中茂)

 

现在见到钟鸣的时候并不多。知道他在搞他的古董生意和博物馆事业。他到处跑,日子过得忙碌但惬意,还自食其言地长胖了。钟鸣前些年很健美,并自信会把这种健美保持下去,再加上当时不喜欢几个胖子,于是写了一些讽刺胖子的东西,其中最有名的一句是:“胖子听不懂词。”我记得当时他还对我说过:“什么是最恶劣的事情?一个胖子举着一枝梅花招摇过市。”知道他胖了后我还想,那么喜欢梅花插瓶的钟鸣怎么把梅花从花市弄回家呢?

有评论称钟鸣是“中国写作界仅有的两头巨型动物之一:文学猛犸”。据说另一头巨型动物是“文学恐龙”朱大可。这说法很有趣,我喜欢。把钟鸣比做动物是很贴切的,对于一个写过《畜界·人界》这本奇书的人,用他最擅长的动物隐喻来对待他,是一种赞美。这几年来,钟鸣越来越鲜见于各种场合,加上体形膨胀,便真有点巨型动物的特色了。而猛犸对于他来说,也对吧,稀少的,绝迹了的。

我很怀念1990年代中期成都的写作氛围。那时我很年轻,又有交游的热情,四处采气,是一个优秀的文学女青年。钟鸣对好学的青年是很赞赏的,愿意“补”点气出来,加上他和后来成为我先生的李中茂是好友,于是我得以经常跟着李先生到钟鸣家听他说聊斋,还总是顺便蹭一顿他拿手的臊子面。那时的钟鸣在专心写他的三卷本大作《旁观者》。他上午写,晚上看书或看碟,下午呢,一般来说他出去玩。他经常去看电影,总是在电影开始之前,跟一帮十来岁的小孩一起挤在门厅的游戏机前又喊又叫地打一局。他看电影尤其是破电影经常流泪,按他的话说,“老子经常被一些庸俗的情节搞得泪流满面。”他还经常去淘碟,那时常去的碟摊在春熙路夜市上,他挎的那个大包容易被人误会成流动碟贩,时不时有人低声问他:“师兄,你有没有‘生活片’?”我在那时就和他是碟友,如果他对我说,“这片子,妈哟,大怪癖!”,我就明白这片子很值得一看。那时的钟鸣,有很多无厘头的精彩言论,其中很著名的一个段子是说有一个文学女青年问他“你为什么那么有才华?”钟鸣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我洗脸和洗脚用同一条毛巾。”那时,柏桦也是经常去钟鸣家。钟鸣藏书之独特之丰富是出了名的,于是柏桦去一次他家,就偷偷“顺”几本书走。后来钟鸣发现了,跑到柏桦家质问。柏桦咬死不承认。于是钟鸣搜,指着搜出的书问,“你怎么说?!”柏桦毛了,“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把这些书拿走,我就和你绝交!”钟鸣颓了。他也有颓的时候?!

记忆中钟鸣装修他在川工报的宿舍的时候就很少见到他了。那时我正忙着哺育小儿。我生孩子那天,钟鸣是第一个跑到医院来探望的朋友,他送了我一大束鲜花和一套非常漂亮的婴儿用品。李先生去参观过他装修后的家,回家来说钟鸣把浴缸和厨房操作台连在一起,可以一边洗澡一边炒菜,而且,那浴缸和操作台齐着阳台边沿,下面行人走过的时候,可以抬头欣赏二楼钟大师健美的上半身。我一直很想抽空去看看钟鸣的创意装修,但就在这个时期,钟鸣开着他的吉普开创新事业去了,然后,听到他发达的消息,然后,听到他搬到郊外豪宅、吃饭用明代瓷器的八卦,然后……钟鸣似乎真的隐退了,作为成都的一个传奇人物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只是,作为一个巨型动物,他的脚步过于轻盈了,我们没有怎么听到动静。

后来再看到钟鸣,是他策划筹建、刘家琨设计的“鹿野苑石刻艺术博物馆”。这个博物馆筹建于2000年初。奠基的时候还搞了一个颇为热闹的仪式,成都文化界、媒体界的一大帮人都去捧场,还吃了一顿好吃的伙食。我另外有事没去成。据其他朋友介绍,那地方,上风上水,颇有灵气,一看就是块宝地。我是在“鹿野苑”已经名声大噪之后去的,那天,钟鸣领着我们进“鹿野苑”,先就指着河水说,“上风上水哦。这就是成都的饮水河。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屙泡尿,你们全都喝到了。”

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还是那个把自己埋在书房里写那些古怪瑰丽的随笔的文坛异人。但事实上,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开着车离开了书房,很快成功转型为一个古董鉴赏家和博物馆策划大师。在“鹿野苑”,钟鸣指着那些石刻对我们说:“这些东西,让我跑了四十万公里,跑坏了三辆越野车。”跟着钟鸣参观完后,大家在草坪上晒着太阳,喝着茶,舒服得想睡过去,面带微笑听他讲下一步正在策划的其他博物馆的设想。也许我们大家的笑容太惬意了,钟鸣突然说:“你们以为我就真的走开啦?哼哼!告诉你们,放了好多人一马了,老子今年要重新开始写作了。书房都已经重新装修了,哼哼!”

(补记几句:是的,钟鸣很快就杀回来了,最近这些年,他罕见于各种场合,已经差不多是个隐居的人了,径直埋首书房,潜心写作,专注在蜀文化根源探究的道路上。)

我之所以说怀念以前的写作氛围,那是当年大家在一起真的就是只谈文学,谈读的书,谈打动了自己的文字,谈手头上在写的东西。那些个在游泳池边、火锅店里、滨江路露天茶座上的谈话,全是这些东西。现实生活完全让位给文学了,我们都在过着一种虚构的生活,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虚构的人。我们曾经那么激动,那么纯情,那么临空蹈虚,还有人吼道:“十年之后见分晓!”听的时候哂笑不已,而今十年早就过去了,想来却有点感动。分晓见与不见倒无所谓,怅然的是,现在谁还会这么说话呢?

现在间或看到钟鸣,他总是笑得非常慈祥。真的很高兴钟鸣还在写,还在出书。我周围朋友中有很多有才华的人,但钟鸣有所不同,他真的是个天才!现在,我也经常真切地感慨:在我的青春期里,钟鸣曾经给我过那么多关于文学的教益和那么多关于他自己诙谐的故事。而我,青春期也早就结束了。

2021年1月29日

 

钟鸣简介

 

 

钟鸣 ,1953年12月出生于四川成都,中国当代诗人、随笔作家。

1970年-1975年在北方服兵役,去过印度支那。1977年就读于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写作。1982年毕业后,先后在大学和《四川工人日报》副刊部任编辑。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诗歌写作为主,八十年代末开始随笔写作。1992年, 获台湾《联合报》第十四届新诗奖。后为“鹿野苑石刻艺术博物馆”创办人兼馆长。这是2000年初,西南地区第一家私立博物馆。

主要著作

《城堡的寓言》

《城堡的寓言》本书是一本随想录,取材多是花鸟虫兽,也包括极其罕见的物事。

 

《畜界,人界》

《畜界,人界》是作者十多年前的一本随笔,还有一个副标题为“一个文本主义者的随笔集”,此次出版为修订本。钟鸣先生的随笔优雅而独特,在中文随笔写作中也堪称罕见,评论家多评论为”怪”,这也透露出他的特立独行,善于开拓。《畜界,人界》以动物和人为书写对象,猫啊、鼠啊、豹啊、狮子啊,蝴蝶、蠹虫、乌鸦、孔雀啊,从传说中的动物,到想像中的动物,到现实中的动物,一一予以浪漫的怀想和玩味,并与”人”作比照,其思考的过程颇为有趣。

《徒步者随录》

《徒步者随录》这本书是诗人钟鸣的随想集,也是“诗人随想”文丛的一种。 全书精选了诗人随想文字35篇,分“着魔”、“迷乱世界微不足道的面积”、“徒步者箴言”三部分辑录,其中,第一部分集中表达了诗人对人生和艺术的体察思考和执著追求;第二部分则从小处落笔,旨在追究寻常物象下蕴含的深刻哲理;第三部分收录了凝聚诗人心力和智慧的230条箴言,机敏睿智。作者在本书中以诗人的敏锐和激情,凭借丰富的知识积累和人生体验,抒写了一名生命大道上的徒步者的生命感受和思想旅程。 全书笔力纵横,想象丰富,读来极富哲理和趣味 。

《旁观者》

一位读过《旁观者》的读者,和林贤治得出了相同的印象。“虽然这本叫《旁观者》的三本厚书涉及到那么多典故和历史,我觉得钟鸣还是有一点自我封闭的味道,全是知识,除了知识,就是臆想,这也决定了他的诗歌属于知识的范畴 。

《太少的人生经历和太多的幻想》

《太少的人生经历和太多的幻想》的散文写作中,最渴望的是避免“美文”与滥情。那是文学之大敌。我所感兴趣的,不是形式本身,而是用各种形式所要表达的内容和意识。我以为,散文的归宿,应该在历史与历史之现象。因为,在过去,无论西方东方,散文就是由它而诞生的 。

《秋天的戏剧》

《秋天的戏剧》内容包括:秋天的戏剧、诗的肖像、笼子里的鸟儿和外面的俄耳甫斯、树皮、词根、两只土拨鼠、关城堡,中间地带等。

《中国杂技:硬椅子》

《中国杂技:硬椅子》是钟鸣第一部结集出版的自选诗,其中不少作品,虽已先后在海内外发表出版过,但经作者历年的修改或调整,又歧路逢春,别开生面。这些作品所酝酿经历的时代,恰好是“朦胧诗”从肇始、繁荣到转变的时代,故从中不难看出这场诗歌运动的影响,同时也能看到作者匠心独运的一面 。

《涂鸦手记》

《涂鸦手记》是作者继《畜界,人界》、《旁观者》之后又一散文力作。《涂鸦手记》以文字和图像互为文本,通过广义的“书写”和“污染”的双重主题,时空交错地盘旋于个人家庭和国家命运之间,挣扎于具象与符号之间,蹀躞于政治污染与自然污染之间,穿梭往复,既写实亦象征,文本集寓言、格言、疏证、观念摄影、游记、回忆为一体,用极敏锐的眼光审视纸面书写、墙上涂鸦与图像记录三者相互依赖的关系,行文又有作者一贯旁征博引的书卷气,雅俗共赏,不无反讽,或正是“涂鸦”真迹所在。全书分为“纸宽”,“墙窄”两篇,作为单主题行文达二十万字的文学随笔,为当代文学绝无仅有者。

 

人物评论

确切来说,这次造访成都,我是来寻访那个当年写诗、写随笔的钟鸣的。而我后来也慢慢知晓,钟鸣的摄影作品也是独树一帜,早在1986年,他就拍摄了颇有观念意味的照片系列《纸的传说》。然而这个冬天我遇到的是一个在做古玩、收藏买卖,热心于私立博物馆的钟鸣。我多少有些意外。

在网络和传媒时代,南方诗歌运动的干将,摄影爱好者,文学评论家,中国最好的随笔作家之一,50多岁的钟鸣已经不算有名。

才华易被俗世淹没,钟鸣不然。他固然是骄傲的人,然而并不真的显露。他属蛇,性情孤独,不甚合群,却依然随和。偶尔坐在“白夜”酒吧,坐在小翟(翟永明)旁边,彼此话不甚多,都只是微笑,寻常的聊天而已。几十年的朋友了,他们都友爱对方。

于成都而言,钟鸣是一个阴谋,一个妖怪,一个热心的文本制造者。《山海经》《博物志》《搜神记》、陀斯妥耶夫斯基、契诃夫、果戈里、本雅明在他的文本里已经无影无踪,大家还知道他读些很怪的书。他藉此获得惊叹,赞赏,甚至是敬畏。他爱诗。过往,北方诗人在北方制造诗歌运动,他在南方。南方于他,不是派系,不是地域,而是一种“语言气候”。语言、风格是精细的,往往不如观念和运动来得直白,容易辨析。他曾经埋头做诗歌刊物,《次生林》《象罔》,而网络大潮已经风起云涌,过了好几个高潮,这与他有何干系?他还继续保守,在书斋埋头寻璋弄瓦。有时候他会感慨:看石头,可比看人有趣得多了。

他有过莽撞粗野之时,比如,1980年代痛骂诗界“白痴”,再比如与诗人交恶(那时候他们擅长制造纯洁的友情和观念的敌人),他就在书房门口,愤懑贴上条子:“诗人请勿入内”。那是过往,张狂、激越的青春——好在没有转化为更为简单的愤青。“只要他们有诗集出版,我都默默地买下……是他们最忠实的读者”。他重视友情,在书里贴上朋友们的玉照。后来诗人们纷纷转行,有人做了商人发了财,有人写小说出了名,40岁的、清贫的钟鸣才开始写洋洋洒洒的《旁观者》,为期五年时间,涉及传统意义的个人“成长故事”以及上世纪80年代的诗歌运动,阅读历程。

“文学终该有痛痒才行。”他坦言臧否巴金、郭沫若、艾青、卞之琳、钱钟书等人。《旁观者》以广博的文本,融合随笔、小说、诗歌、文论、传记、注释、翻译、文献、摄影、手稿等多种元素,以细密的注脚,浩瀚的才华,献身者的热情,苦行僧的隐忍,更以恳切、悲悯、坦荡、忧伤和玄密,纪念青春、诗歌、爱情。

有时在夜里猛然睡醒,钟鸣依然觉得做私人博物馆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件事上,已经耗费了经年的苦心与热情。在他人生路上,如此浩大之“别业”、工程,也是第一次。

成都鹿野苑石刻艺术博物馆

钟鸣所创建的私人博物馆———“鹿野苑石刻艺术博物馆”距离成都40公里,与巴蜀祖先望帝和丛帝的陵庙相邻。2000年初,这是西南地区第一家私立博物馆。

站在博物馆前,诗人钟鸣豪迈地说,“这是我的博物馆帝国。”他旨在以中国“南丝绸之路”为依托,收集汉代到唐宋的佛像雕刻。而博物馆是他写作时间最长的诗,耗费5年时间。

虽然报道已经零星出现在传媒,私立博物馆在中国还算是新鲜事物。最初,也只是个人行为,有人投钱,有人操作——到乡下收东西,在那些崎岖泥泞的山路上,开坏了三辆越野车。

收多了作什么用?不能老是放在家里面。2000年,国家新的文物法还在酝酿之中,他们嗅到,收藏市场化、公开化将是必然趋势。也有人没了信心,就退出了。坚持的那一个验证了奇迹。

2002年10月,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正式颁布,在之后出台的《文物保护法实施细则》中,才首次将我国民间收藏纳入了全社会参与文物保护事业之中,确立了民间收藏的合法地位。

确定了私人资本可以介入博物馆,他们立即注册了西南第一家私立博物馆。钟鸣称之为“文化创意产业”,认为是经济发展之后,后现代文明消费社会的标志之一,并举日本、英国、美国等经济发达的国家为“旁证”。他认为,民间收藏规模会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专业化,以后可能会主流化,而“国家博物馆已经落后,远不能满足社会需求”。“国家博物馆是正史,民间博物馆是野史,自古以来,在史学上,都是野史补足正史。这是一个互补的关系。”

钟鸣涉学者吴宓一案

钟鸣曾涉学者吴宓的一段公案。1978年,钟鸣入学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同年,吴宓病故于陕西泾阳县。1980年,钟鸣在图书馆借到吴宓之藏书《英文读本》,塘鹅英文版———发现里面一首诗,有吴宓修正印刷错误的手迹,是时,钟鸣颇是景仰先生之才学。10年之后,钟鸣拜访吴宓在西师的忘年交张紫葛先生,与之交往甚密。张紫葛的身世传奇曲折,曾经当过宋美龄的机要秘书。张著《在宋美龄身边的日子》,钟鸣从中斡旋,先寄到《联合报》发表,后在香港出版。当时钟鸣与张紫葛聊及西师往事,难免谈及吴宓,颇多悲恻之情。钟鸣对张说,写吴宓的时候,他们那一代知识分子的事,要渐渐浮现出来了。1997年3 月,张紫葛之《心香泪酒祭吴宓》在钟鸣策划下,由广州出版社出版。张以与吴宓相交38载的密友身份记录了吴宓从1949年前后至去世的“人生第三个二十八年”的经历。钟鸣为之写序,多有沉郁悲愤。

该书一经出版,吴宓女儿吴学昭激烈指责其书为“伪作”,“先父吴宓与张紫葛先生素无个人交往。张紫葛先生自称与先父吴宓相交三十八年,纯系杜撰”。同年,《文汇报》刊出署名“季石”的质疑文章,《文汇读书周报》刊出唐振常的《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其非道———论张紫葛〈心香泪洒祭吴宓〉之诬》,《文艺报》发表周国平的《一本欺世盗名的伪劣书———评〈心香泪酒祭吴宓〉》。而钟鸣也写了《关于吴宓的日记》(《文汇读书周报》1997年6月 28日)替张紫葛辩护,又协助当时年迈的周锡光写文章:《真作假来假亦真,无为有时有还无。驳唐振常先生“吴宓真相”说》。后来又引发延绵不断的争论,许多学者参与到论战中来,在1997年文坛可谓是沸沸扬扬,轰动一时。

2006年9月,张紫葛病重,无钱救治,于成都病故。2007年1月,《心香泪酒祭吴宓》由漓江出版社再次出版,预支病款。钟鸣原序对钱锺书和吴宓之恩怨颇多微词,漓江社则换上了季羡林写的序。

重要作品目录

总序 我是怎样的一个徒步者(自白)
着魔
黑曜岩
呼吸
朦胧走至一处,不辨是何方
三博士的旅行
爱默森如何学会使用句子
林肯,斧头,冷椅子
夏洛蒂的壁炉
玫瑰逸事
走廊
和吴宓相遇
窄门
历史与南郭先生新传
迷乱世界微不足道的面积
关于蜜蜂和掌中世界
凤凰从灰烬诞生、消亡
莎士比亚和济慈的蜗牛精
关城堡,中间地带
检举箱
谭,鸾刀
马的故事
喇叭
笏,熨斗
花瓶

睡眠与弓箭

一叶知秋
活动画
飞骸兽
叩头虫
曼陀罗
金井梧桐
皮脸
第五元素
两只土拨鼠
徒步者箴言

获得荣誉

2015年10月24日晚,  第二届东荡子诗歌奖颁奖典礼在暨南大学大礼堂举行,  评论奖花落四川诗人、评论家钟鸣。

获奖理由: “以个人化的视角和方式, 借助丰硕的诗学、思想资源和历史材料,  展现了中国当代诗歌令人触动的细节与图景,  并对一些诗人和诗歌文本进行了充满启发性的评析,  开创了一种独特的批评文体。”

1992年,  获台湾《联合报》第十四届新诗奖。